“你李伯伯，住在他家对面，今天李家媳妇儿还和李洁打了招呼，知道下午她们来我这儿了，提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窦萧点点头，“您现在要出去？”
窦老点头。
窦萧转身回屋，叮嘱道，“等我一会儿，小森，你回屋陪着小琳。”
“爸，您陪着窦爷爷出去吧，深夜凉，披件衣裳。”
兰康宁点头，“你和妹妹在家里锁好门，待在房间里，谁敲门都不应。”
窦老附和，“对，我们自己会带钥匙。”
说完，又朝楼上喊了一声，“窦萧，你陪着小森姐妹俩，两个女孩子在家我不放心，让你兰叔叔陪我就行了，又不是去打仗。”
窦萧已经穿戴整齐，出来站在楼梯口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小琳依旧呼呼大睡。
小森和窦萧坐在窗边，神情肃穆。
开着门，两人的背影被月光拉成细长的两道。
“你说，下午李洁阿姨和杜姣姣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森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下午才刚见过，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怎么都不真实。
“争吵。”
“啊？”小森扭头看着他，等着下文。
窦萧耐心回答，“她们回去发生了争吵，很凶。”
“你怎么知道？”
问完，小森就觉得很多余，“也是，以杜姣姣的脾气，李洁阿姨这样将她拽回去，肯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今年，杜姣姣自杀过好几次了。”
什么？
小森震惊了。
“李洁阿姨的身上很多伤都是她打的。”
小森已经完全无法想象了，这个女生的内心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但能想象其内心的痛苦。
“李洁阿姨是个非常严厉的母亲，杜叔叔却很宠爱她，有求必应。”窦萧说完，认真地看着她。
“你还想问什么？”
小森有些心虚，眨巴眼强作镇定，“我没什么想问的。”
“哦。”
等窦萧转过脸，小森又后悔了。
“那个，有，我想知道你得知杜姣姣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心情是怎样的？”
“心情？”窦萧有些不理解，蹙眉细思。
小森一下子来劲儿了，扭过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嗯，当你得知一个从小到大都跟在你身后喊着窦哥哥窦哥哥的女孩子一点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难道没有过痛惜？”
“痛惜？”
小森见他眼中满是疑问，便立马知道了答案。
“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小森不甘心，继续问。
“我有不解。”
“然后呢？”
“然后看了一些书。”
“然后呢？”
“然后知道，这样极端的教育方式会让小孩子性格产生分裂。小时候尚且能够以家长的身份压制，但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进入青春期，叛逆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产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一大段话下来，小森的心一下落入谷底。
小心翼翼问道，“所以，你是知道他们家会有这样的结局？”
窦萧摇头，“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小森偷偷吐口气，但还是压抑地厉害。
“你说，李洁阿姨走了，真的会会化作一颗星星吗？”小森挑头看着满夜星光，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