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森的眼泪糊住了小琳的眼睛，好辣！
“姐姐，我快死了，姐姐，姐姐......”
兰小森赶紧撒手，松开让她喘气儿。
知道小妹没死，兰小森心神一松，开始嚎啕大哭，哭到无法自已。
小琳吓坏了，脑袋疼，眼睛辣，还害怕。
姐姐哭，她憋嘴，也跟着哭。
哭累了，情绪也释放了一部分，人稍稍恢复理智，兰小森咬牙切齿道：“小琳，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敢打你？”
“呜呜，姐姐，我刚藏好，就被人打了。你帮我报仇，该死的坏人，竟敢偷袭我。”小琳皱着眉，捏着拳头恨恨道。
“好，报仇，姐一定给你报仇！”
两姐妹蹲在地上，哭哭笑笑，好半天才想起今天的正事儿。
“你还好吗？”
“什么？”小琳一愣。
小森心里一紧，脑子还没打坏吧？
“你的头，我看看，怎么样了？”
刚才血淋淋的，她也看不清伤口，这泉水喝下去人是醒了，可伤口呢？
这一会儿功夫，血结痂凝固了头发，她也弄不开。
“咱们先回家。”
说完，蹲下去背起妹妹。
兰小琳没忘了今天的任务。
“收音机呢？”
小森继续咬牙，“谁借走的谁还回来。”
这年头收音机是大物件，黑白电视机都没普及呢，全村就村长家里有一台，稀罕地跟宝贝似的。
当年宁清出嫁，收音机、缝纫机和自行车是三大件。
可结婚没到一年，收音机就被三姨借走了，再没还回来。
想到这个，小森就一肚子气。
宁清难得半天空闲，等姐妹俩一走，就拎着篮子寻猪草，顺便采艾叶，打算用家里最后一点糯米，给几个孩子做点艾叶粑粑。
窦萧和陈文倩每次来都不空手，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小森虽然做午饭，但毕竟都是不值钱的野菜。
艾叶粑粑是她当姑娘时每年都会做的，成了兰家儿媳妇儿，又做了妈，已好些年没动手了。
想到孩子回家见到吃的，心情一定很好。
却没想，面团刚柔好，小森就背着满身是血的小琳回来，吓得她直接扔了锅铲，话都说不全。
兰小森没有隐藏，将王二虎的行径，还有小妹被人背后打闷棍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
宁清看到孩子满身的血，直接傻了。
回来的路上，小森脑子已经转了千百回，现在反而是最理智的那个。
先安慰宁清不要内疚，也不要着急，送妹妹去医院检查要紧。
虽然灵泉水的效果好，但涉及妹妹的身体，她不敢大意。
兰康宁在门前的田里干活，回家见到小琳的情况，黑着脸就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回来，一边整理板车，一边劝慰宁清，“先别哭了，送孩子去医院要紧，回来再找那个混蛋算账。”
“报警，我要让这个王八蛋坐牢，最好一辈子都不出来。”宁清突然一抹泪，站起来抱着小琳，咬着牙根恨恨道。
小森没说话，她知道报警没用。
一是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二是他精神不正常，根本不会被量刑，三是没有证据。
这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父母赶紧上医院，她留在家里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