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什么呀？你还真是问到姐姐了。”
小森摸摸早上分神匆忙扎的小辫儿，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嫩绿的丛林。
“生活，就是首先你得活着。活下去，才有各种可能。”
“什么可能？”小琳还是不理解。
“人死了，你还能吃好吃的吗？”
小琳摇头，“吃不到了。”
“对，你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姐姐。”
小琳嘴一瘪，“我不要死。”
“傻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活着好难好难，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记得姐姐说的这句话。人啊，首先要活下去，活下去才会有各种你喜欢的事情发生。”
“嗯，我记住了！”
懵懵懂懂的小琳虽然不知道姐姐具体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抿着小嘴儿点点头。
小森松了口气，心还是提着。
“姐姐，兔子。”小琳不等小森开口，就冲出去了。
从兰家出来，上山走过大片的旱地，要穿过一片树林子才会到大路。
这是兰小森重生后第一次走外婆家的亲戚，早上好几次想开口跟宁清说，自己不想去。
但她更恐惧，恐惧糟糕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她会生不如死。
可又无法开口提醒，未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要如何去说？
出门时，她提了个小篮子，里面放了把磨得铮亮的铲子，说是沿路寻野菜，实际用途只有她心里清楚。
宁清已经见怪不怪，闺女儿间天用野菜整出点儿花样来，也就没多问。
小森正追着妹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几次下来，她已经确定，被盯上了。
看着前面跑得欢脱的妹妹，她大脑高速运转。
一把抓住她，边整理她散落的头发，边小声叮嘱道，“待会儿姐姐喊跑，你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姐姐去找你。”
既然躲不过，那就直面迎击，她深吸口气。
小琳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何这样说，听话的她还是点点头，不安地问道：“姐姐是要和我捉迷藏吗？”
“对，咱们在这里玩儿捉迷藏。跑！”
小脸儿微笑，也悄咪咪道：“好，那姐姐你快点来找我哦。”
看着小妹闪进了灌木丛，深吸一口气，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蹲下来寻野菜。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缩，手心全是汗。
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突然扑过来，l兰小森就地一滚，让自己面对着他。
她要看清，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兽心？要如此对待一个还不满十五岁的自己？
还是那个人，十多年过去，但这个人的面孔就像烙在自己的记忆里了，尤其是他嘴里喷出，劣质酒精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口臭，就像被丢进臭水沟里泡腐烂了的猪大肠。
“王二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躲过一击的兰小森咬牙问。
王二虎嘿嘿傻笑，嘴角还淌着涎水，滴在满是油腻的衣襟上，已经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
质问的功夫，他再次扑过来。
这次兰小森没躲没让。
兴奋地他闭眼噘嘴就她脸上拱，却啃了一口泥，趴在地上，怀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