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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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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8-15
  
      “当然是因为皇兄你。”他这般说,坦然地注视着端坐的兄长,就像一个忠实的臣子在默默注视他的君王,或者说,一个人,在注视着他的世界。
  
      “因为朕?”阜怀尧轻轻扬眉,对方的眼神让他莫名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对。”阜远舟一字说得毫不犹豫。
  
      除了你,世上哪里还会有人值得让我放弃野心?
  
      除了你,世上哪里还会有人值得让我甘于人下?
  
      从来天塌下来都只能自己扛着,打碎了牙只能和着血朝着肚子里咽,只有你会对我说要保护我。
  
      世间男男女女千千万万,也只有你让我爱得忘记自己。
  
      真可惜,这样的心情还不能告诉你,这种情形这种境地说出来的爱情太廉价,也太不真实。
  
      于是阜远舟说:“救命之恩,知遇之情,无以为报,以身寄之。”
  
      其实也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他说出来,心下却隐隐有荒凉在盘绕。
  
      原来昧着心说话这么难受。
  
      皇兄,你怎么赔我?
  
      “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么……”白衣的帝王看着他,不知道是希望看出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他看不出什么,对方的表情无论真假都天衣无缝,也是,都是皇家里出来的,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阜远舟也不多做解释,就这么眼也不眨地望着他,眼睛明澈干净又柔和,不染杂质,眼波柔软水波碎碎流转,足以看得人心都软了。
  
      ……宁王殿下,美人计这招实在……太无耻了!╭n╮(︶︿︶)╭n╮
  
      阜怀尧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随即才问:“你现在有何打算?”
  
      “远舟能有什么打算?难道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么?”阜远舟颇是无辜地道,“远舟既然选择留在皇兄身边,就不会食言。”
  
      阜怀尧愣了愣,一时不语。
  
      沉默,霎时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就像是为空气涂上了重量,压下来让人生生的疼。
  
      阜远舟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阜怀尧微垂下眼睑。
  
      “百年后同棺之盟远舟已经应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兄还在怀疑我?”阜远舟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皱眉看着他,眼里闪过一抹受伤。
  
      阜怀尧双唇轻抿。
  
      ——百年之后,朕要你,陪朕入棺。
  
      ——臣弟,遵旨。
  
      “你知朕素来谨慎。”阜怀尧淡淡道。
  
      “你也该知我是真心。”阜远舟眼神坚决。
  
      “在皇家,真心都是不值钱的。”他说得冷淡。
  
      阜远舟心里微疼,“你以前就总说过我太重感情,就该明白我素来敬你。”
  
      阜怀尧下了重话,“远舟,别忘了,你是当朝三王爷。”仍然有资格继承皇位,就算他不这么想,群臣的悠悠之口又怎么堵得住?
  
      “若我说我不想当皇帝了呢?”阜远舟紧紧看着他的眼。
  
      阜怀尧却陡然沉默了下来。
  
      “你不信?”
  
      “朕想想。”
  
      他眸色一沉,像是明净的水落入了一点墨汁,却忽然开口,“若远舟有害你之心,就让我永失毕生所爱。”他勾起嘴角,但没有笑,像是冷锐的刀锋,“皇兄,你总会相信的。”
  
      阜远舟凝视着对方,一字一句说得坚毅果敢毫不迟疑,令听者心下一震。
  
      他说“毕生所爱”四个字时,目光直凛凛望着阜怀尧,仿佛要一眼望到他心底里,将他整个人刻在眸中。
  
      从容不迫如阜怀尧,都被这一种吞月噬日般的目光震得微微心悸,下意识微微错开视线。
  
      阜远舟毫不掩饰自己被怀疑的怒气,即使明白自己有瞒着兄长,对方的谨慎也是应当,有些话出自试探……可是那种真心被质疑的感觉,他依然觉得无可忍受。
  
      他爱他,比这世间任何一人都要爱他,没有人可以怀疑,包括阜怀尧。
  
      算起来他是第一次看到被誉为仁德君子的阜远舟在他面前生气,年轻的帝王怔忡片刻,叹了口气,然后无可奈何一般,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啊……”
  
      他只说了两个字,冷漠的神色慢慢淡去,就像神祗瞬间走下了高高的神台。
  
      怒气一下子被平息,一代高手就这么被戳了一下额头居然避不开,阜远舟有些愣愣的眨眨眼。
  
      所有的强大在对手是心上人的时候,都毫无用武之地。
  
      阜怀尧摇摇头,喃喃:“你总是喜欢逼着皇兄相信你,偏偏朕每一次都给你机会。”
  
      就像阜远舟疯了之后的将他留在身边的决定,就像那场赌注是信任的豪赌。
  
      他选择信他,除了为了天下,就是压上一份微不足道的真心——于他而言,于皇家而言,这份真心真的不值钱。
  
      皇家人的真心,怎么能信呢?
  
      他不记得当日醉酒后的事情,所以只是有口无心,倒是阜远舟微微尴尬地垂了垂眼帘——利用皇兄的私心,他的确理亏。
  
      不过,这关总算是过了,暂且松一口气,将来的事……他将来自会负荆请罪。
  
      阜怀尧没注意他神色,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方道:“宁王府朕会叫人去收拾,你挑些太监宫女过去,这几天就搬回去吧。”
  
      “为什么?”阜远舟猛地抬起头,脸色一片愕色。
  
      被问的阜怀尧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既然已经恢复,为什么还要住在宫中?”
  
      “你……”阜远舟瞪眼,脸色眨眼间变幻无数,最后委屈无比地控诉:“皇兄你又不要我了~~~!!!”
  
      “……”天仪帝估计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一个“又”字震了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刚疯的时候你就威胁我,赵衡出现的时候你说送我回去,现在又来!皇兄,可一可再不可三!”阜远舟放开兄长的手扑过去,磨牙道。
  
      “……”
  
      “……”
  
      两人对视,一个悲愤,一个莫名。
  
      阜远舟搂着他使劲瞪大了眼,那架势,像是阜怀尧敢说个“不”字就……哭给他看!!
  
      “彼一时此一时……”他下意识道。
  
      “没有什么不同的,皇兄答应过不会不要我的。”阜远舟看着他,不服气地道,“就像我承过的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有效。”
  
      天仪帝顿了一下,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箍着自己不放手的男子的肩膀,“远舟你真的恢复了么?”怎么还是这副耍赖的架势?
  
      阜远舟撇嘴,“皇兄可以当我没恢复。”又不是没丢脸过,怕什么。
  
      阜怀尧试着和他讲道理,“你在宫中本就于礼不合,你趁这个机会搬回宁王府,大臣们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让他们尽管来我面前说。”阜远舟眯着眼阴森森一笑,对于这样的人他颇有佩服之感,不过佩服归佩服,他们敢竖着来他就敢让他们横着出宫!
  
      想到这位殿下之前的“壮举”,阜怀尧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大臣了,岔开话题道:“你既已恢复,待在宫中不会不方便么?”之前就偷偷跑出宫去了。
  
      阜远舟挑眉,不解:“有什么不方便的?”
  
      阜怀尧差点就说“有什么是方便的”了,想到这个人已经恢复,他就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对方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没有想过他会变回原来的永宁王,只是这过程来的比想象中要快。
  
      只是阜远舟似乎没有做回那个仁德君子的念头。
  
      “让你出宫只是予你方便,朕没有追究的意思。”
  
      阜远舟道:“别忘了,皇兄,我已经恢复了有些时日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告诉你罢了,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阜怀尧登时觉得更不自在了。
  
      “在这里挺好的,总之,皇兄不要赶我走。”阜远舟咕哝,“我要待在皇兄身边。”
  
      每一息每一瞬我都想留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包括你。
  
      阜怀尧想起夜里这个素来坚毅的男子的模样,总是要等到他才入睡,习惯蜷着身子,再小的异样的动静都能让他醒来,如果做了噩梦,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永远是去摸琅琊,在疯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他睡在内侧靠在他身边,后背永远只会交给墙壁一动不动,到了后来杀手在京城屡屡掀起风波开始才睡在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