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后晚餐,她要尽情去享用,让自己放纵。静默的不想出声,哪怕只是一声叹息都不想有,生生害怕打破了这样宁静和谐的相处时刻。
他涔薄的唇畔勾起满意的笑纹,大手把她抱起,温柔放在床上:“你先睡吧,我去书房处理几件事。”说完,大手拉上薄被帮她盖好后,小心的走出房间,生怕吵到她即将进入的梦乡。
门关上了,苏暮染保持着睡姿没有动。
她突然很不舍得离开他,想说要走的心里痛苦的挣扎着,被子下面的小手紧紧拥住自己,两行清泪慢慢滑落,沿着紧闭的眼角,一直流淌到脸上,打湿了长发最后洇染了枕巾。
早晨,她没有像以往一样贪睡,而是早早的醒来了。
小手在被子下面从背后抱住身边健硕的男人,从未有过的主动拥吻着他的肌肤。
“别闹,再睡一会儿吧。”大手安慰似的拍拍小手。
“我想跟你说件事。”见他醒来,苏暮染还是决定要跟他摊牌了。
“唔?什么事儿非要现在说?”臆语般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狭长的鹰眸仍然紧闭着,一副很不想说话的样子。
“那就等你醒来吧再说吧。”小女人轻轻转身,不再打扰他的好梦。可是一个默默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时,心口处就清晰的划过痛楚,一阵阵泛酸的感觉让眼睛发涩。
她想让自己干脆睡着吧,或许就会不那么痛苦,偏偏这种酸楚的感觉让大脑变得异常清醒,怎么也无法入睡。
良久过后,晨睡的男人仿佛是醒了,大手拨弄着她的发丝,餍足般的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什么都能给吗?苏暮染苦笑一下,在心里暗自问着自己,就怕是那句话一出口时,他又像猛兽般暴怒起来了吧。
用力吸一下鼻子,声音安静低沉的说:“我们……分开吧。”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身后的人沉默了,只有沉重的呼吸还在耳边响着。
苏暮染知道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话,静静等着他像雄狮一般暴发他的坏脾气。就算他怎样折磨自己,她也认了。既然说出去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为什么?”又过了很久之后,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询问,却并不见一丝怒气。
“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被人耻笑的女人,也不想成为豪门怨妇!所以,我们分开吧!”她稍有些迟疑,再度悠悠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是因为我母亲说的话吗?”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般,自信的拥抱着她。
“不是!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是你强迫我留在这里的,我不愿意像这样生活下去。如果你是爱我的,就给我自由好吗?”她目光注视着床头柜上一个昨晚用过的药片包装,无力的轻声说。
“你现在不自由吗?你想上班,我尊重你;你违背我跟聂承霖合作,我也没有强行阻止;喜欢交朋友,我也没有干涉……这些还不够吗?”他淡然的抱着她问,并没有丝毫动气的迹象。
“可是,我想追求自己的爱情,你能给吗?”她闭一下眼睛,润泽的樱唇微启长长吐出一口气,狠心的说道。
“能!”令人意外的,夜浩远想都没想便她沉声坚定的回答:“我说了,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我都能给,当然也包括爱情。”
“不,你给不了我。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你自己说过,我只是你众多女伴中的一个;我只是给暖床一个工具而已。可是我也需要爱,我也有感情。你放我走吧!”她坐起身看着他。
夜浩远躺着没动,看了看她的样子,邪魅的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将她再次拉进怀里:
“我不是很爱你嘛!我会一辈子都这么疼爱着你的,除了婚姻以外,我什么都能给你。你只是不能拥有夜太太的名分,却可以拥有我的一切。乖乖的别闹了,再陪我睡一会儿。”
大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像在哄着乖巧的女儿。
“可是你自己说过,只要我听话,你会放走我的。”苏暮染被他强有力的臂膀困住不能活动。
“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定要拥有你,一辈子也不放手!”他闻着她的发香,浅笑着回答一句,又沉沉的睡去了。
夜浩远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在他看来,她不过是小女人在被宠坏后闹闹小脾气罢了,不会真的有要离开自己的想法。何况自己能给她的,和已经给她的,在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