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鸣将奥利维亚的腿给拿开，就直接弯下腰，蹲在了地面上，满脸复杂的看着任逍遥。
“师父，后悔吗？”
“我也想问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后悔吗？”
此刻，任逍遥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就连眼睛中所流露出的目光都十分的浑浊不说，还显得没有丝毫的神色，仿佛大限将至一般。
他任逍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和柳一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点哪怕是柳一鸣都无法否认掉。
柳一鸣陷入到了沉默中。
他后悔吗？
柳一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后不后悔，他只知道，看着任逍遥这个样子，柳一鸣心中于心不忍，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痛苦。
毕竟这是他师父啊，他一身的本事都是任逍遥传授的，同时任逍遥明明能够有很多机会将柳一鸣给杀掉的，可是最终任逍遥都没有杀他。
哪怕任逍遥的口号喊得十分响亮，在给柳一鸣最后一次机会，要杀掉柳一鸣，可最终呢？
他任逍遥没有动手。
不是没有机会，恐怕是他任逍遥不忍心。
柳一鸣可是他的徒弟，而且还是任逍遥最骄傲的徒弟。
也不知道任逍遥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将柳一鸣给杀掉。
奥利维亚望着柳一鸣，一脸复杂。
她没有再去羞辱任逍遥，哪怕心中真的想要将任逍遥给折磨一番，最终她都忍住了。
不管任逍遥在怎么坏，他终究是柳一鸣的师父。
柳一鸣能够站在他们这一边，不去助纣为虐，其性质已经和大义灭亲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如今，这恐怕是柳一鸣和任逍遥最后的对话了。
不仅是奥利维亚没有再去对任逍遥做什么，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都将时间留给了柳一鸣。
见柳一鸣沉默，任逍遥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口闷气：“我是不后悔，成王败寇而已，没有什么！”
“况且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也算是活了一辈子，这个时候死，我也没有什么好不舍的！”
“倒是你，你恐怕这辈子都会内疚，都会自责吧？”
“我……”
“不过我不怪你！”任逍遥打断了柳一鸣的话：“人一生中都会有很多的选择！”
“有些选择即使在不忍心，也必须要狠下心肠去舍弃，就比如我，就是你狠下心肠舍弃的！”
“不，我不想要舍弃你！”柳一鸣立即否认了任逍遥的话：“可是你根本不回头，你不回头啊！”
柳一鸣的脸上涌现了一道痛苦的神色。
倘若任逍遥肯回头的话，那么柳一鸣绝对会去祈求叶寻欢他们，不要在和任逍遥斗下去，让任逍遥安享晚年。
可最终，任逍遥都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根本不知道回头是什么东西。
“回头？”任逍遥轻声说道：“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回头了，可是却没有佛家所说的岸，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苦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