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黑。
二世祖拉着周怀风，一脸笑意的往前走。
周怀风的脸上写满了拒绝的神色：“贤弟，还是不要了吧……”
“哎，什么不要了？说的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一样，这地方又不是花楼，只是个画舫，里面干的谈书论文的雅致事情，你是不是想龌龊了？”冯拾玉反问道。
说到这，冯拾玉又顿了顿：“看不出来啊，你想的竟然这么多。”
那意思，仿若周怀风是个多么猥琐的人一样。
像是周怀风这种根正面红的正人君子，听到了这样的话，斯文俊秀的脸顿时就开始发红了：“我可没这样想！”
“既然没这样想，有什么好怕的，跟着我去瞧瞧，我们就听个曲儿，不做别的。”冯拾玉笑着说道。
这一脸笑容宛若一个大猪蹄子在欺骗清纯少女：别怕，我就是亲亲你，不做别的，别怕，我就是抱抱你，不做别的……
周怀风此时已经相信了二世祖同志的鬼话，虽然心中还多少有点不踏实，但是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冯拾玉往一处叫做秦月画舫的画舫走去。
说是画舫，其实就是在河边搭建的房子，若是夏天的时候，到也有舟船可以泛舟江上，但是现在么，河水都结冰了，也只能这样将就着来了。
虽然说不如夏日，但是这瑞雪铺满寒江，轻纱飞舞的场景，还是十分美的。
周怀风瞧见了，竟然也有几分诗意大发的感觉。
冯拾玉一脸得意之色：“瞧见吧，我就说，我带你去的地方其实是再美不过了，和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周怀风心中暗道，果然不是那种烟花之地。
周怀风虽然蠢，可也知道烟花之地的。
当然，他没去过。
但是从同僚的描述之中，他也隐约可以知道，烟花之地最是颓靡，可是此处，却有一种清冷的美感。
“走吧，我们到里面瞧瞧。”冯拾玉的脸上带起了笑容，仿若是把尾巴藏起来的大灰狼。
周怀风跟着进去了……
正所谓，是上了贼船。
他这一进去，冯拾玉已经轻车熟路的喊了起来：“来个姑娘给我们唱歌小曲儿。”
听到姑娘两个字，周怀风的脸色又是一红。
这辈子和他打过交道最多的姑娘，就是田青杏了……
而且田青杏也没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可见周怀风是个多么老实纯良的青年郎了。
周怀风作势要走，冯拾玉伸手挽住了周怀风的胳膊，一下子就把周怀风拉住。
若是给不知道人的瞧见了，指不定会以为冯拾玉是个小倌儿在拉客呢。
周怀风走不了，此时一个姑娘已经抱着琵琶开始弹唱了。
他发现这姑娘穿着十分整齐素雅，谈的也不是什么靡乱之音，只是歌颂冬日的寻常曲调，心也稍微松了点。
这边的冯拾玉瞧见周怀风的脸色不是那么僵硬了，就见缝插针，找了清酒过来。
周怀风近些日子，也是颇有心事。
其实说白了，就是求而不得。
而且他又实在是个十分克制的君子，冯拾玉或许还能找借口出去晃悠一下，他是彻底不去见田青杏了。
可是不见，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