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两个人田间晃荡了一会儿,又回到祖宅,在门口坐立不安,想进屋看,又害怕。
如果梦境是真的,小森就是最了解小琳的人,有她照顾着,两人心酸又难过,更多的是恐惧。
就好像有一张不知名的大网,罩在兰家的头顶,看似挣脱出来了,实际上还在里面煎熬着。
兰康宁上前搂住惶惶不安的宁清,“会没事的,小森都那么坚强,我们做父母怎么能退缩?孩子不是让我们回去吃饭吗?走,不管吃不吃得下,身体不能垮。”
宁清突然警醒,抬胳膊狠狠抹掉眼泪,咬着牙根道,“对,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吃饭,身体不能垮,不能拖女儿的后退。这孩子肯定是做好饭,没吃就赶过来的......”
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怎么抹都抹不干净,便随它去了。
两人阴郁着脸,大踏步地往家赶,看得旁人一头雾水。
这两家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个两个看着像奔丧去的,也没听他们家有谁过世了啊?
宁清和兰康宁俩人,坐在饭桌上,感觉四周空荡荡无着落,更食不知味。
随意扒了两碗粥,机械地嚼着菜,根本不记得往嘴里塞了什么。
一人心不在焉地收拾,一人准备给孩子和老冯氏的吃食,脚底不稳地拎着篮子又往祖宅赶。
这个中午,太漫长。
偏房里,老冯氏轻轻摇着蒲扇,试图让俩孩子睡得舒服些。
小琳团团缩在小森的怀里,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咪。
小森动都不敢动,只能像抱宠物一样,紧紧搂在怀里,没一会儿身子就僵了。
可小琳的身体好不容易柔软一点,受不得半点儿惊吓,她只得继续保持。
汗,一串一串往下滚,老冯氏心疼的直掉泪。
一边摇蒲扇,一边帮她擦。
为何要让这无辜的孩子受罪?
当初瞎眼的不是自己这个老婆子吗?
可再多的悔恨,也无用。
小琳醒来,太阳已经西落,小森觉得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的连环画和鸡蛋糕呢?”
甜糯的声音,灵动的小妹又回来了!
这时候,小森才敢释放情绪,僵硬地姿势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哭得老冯氏也跟着哭。
外面的宁清和兰康宁听到声音,直接撞门进来,脸色煞白。
小琳先是不知所以,看着所有人都在哭,哭得那么伤心,吓得她也跟着哭起来。
可她一哭,所有人都不敢哭了。
小森想抱抱她,偏身子不听使唤,浑身上下,万只蚂蚁齐咬,深入骨髓的痛麻,撑不住,直接倒床上了。
“姐姐,你怎么了?”
小森呲牙苦笑,“抱着你睡觉,身子麻了。”
啊?
宁清看着姐妹俩,想上前,不真实感让她有些怯步。
老冯氏淡定些,叫宁清上前,帮忙将小森慢慢躺平,拉直了胳膊腿,轻轻揉捏着。
“小琳,来,躺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哦。”
姐姐不舒服,她很乖,也很听话。
两姐妹并排躺在老冯氏的近两米宽的架子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宁清和兰康宁在老冯氏的示意下,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