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拿出来几张纸，递给她。
小森越看越心惊，“祖奶奶，您这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啊？”
“好多好多年了，你看看日期，我也记不太清了。”
“村里人知道吗？”
“我不知道，一直都放任不管，才能留到现在，要不然，你爷爷能不察觉？”老冯氏眼中的得意，让小森笑了。
“奶奶也不知道吗？”
老冯氏眼中的光暗了下来，“你奶奶就是个傻的，我要是跟她说了，转眼就跟那匹野狼说了。不然，家里能落成那样？”
小森唏嘘不已，奶奶当初定然是耗尽了祖奶奶对她的全部期盼，才成为眼下这局面吧？
不由对眼前老人愈加敬佩，一个不断被绝望碾压的人，却依旧有一颗温柔豁达的心，是什么样的教育和人生信念，才能坚持如初？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
伤口太深，她不忍触碰。
“祖奶奶，要不要一起去武市看看？”
老冯氏摇头，“没兴趣。”
小森好奇地问，“难道祖奶奶对外面的天地不敢兴趣吗？”
老冯氏看着外面的葱郁大树，“我的心挺小的，一方天地足矣！人啊，要对人世间保持一定的好奇心，但又不能太深，欲壑难填，就成了人生灾难！”
小森惊愕，好奇心也要有度？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如果你什么都想看，什么都想要，哪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体验和领悟？好奇害死猫，不是一句玩笑话。”
小森惊叹：果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话不欺我！
不知道自家爹妈如何沟通，反正兰康宁答应了，第二天就给木工放了假，第三天兰康宁带着两姐妹，和窦萧、林美美一起上了前往武市的火车。
绿衣早已过去，林美美到窦家，简单梳洗过后，吃了顿晚饭，晚上就被绿衣接走了。
走时，一脸幽怨。
小森除了答应会送吃食给她，也无奈。
到的时候是周六下午，约好的神经专家周一才上班，小琳才有了出门逛街的机会。
“爸，我妈给了你多少钱呀？”
一出门，小森就开始探口风。
“你妈专门叮嘱，不能说。”
兰康宁口风紧的很。
两姐妹对视一眼，笑了。
自家爹的段位，与娘亲相差远着呐！
尤其在两个女儿面前，简直就无招架之力，出门不到一小时，全招了。
可惜，听了无半点儿欢喜。
“这钱，是留给我看病的？”小琳眼中无丝毫害怕，也无半点儿忧虑，正是因为这种清亮，让小森的心揪得疼。
“不是看病，是给你做检查。”
“不是有病才检查么？”小琳低头玩儿布偶。
布偶是窦老爷子给她准备礼物，一整套，12个穿着不同衣服，不同造型的玩偶。
因为太喜欢，出门便带了一个扎着小辫儿的姑娘，红彤彤的小脸儿，萌萌的脸，看着就觉得讨喜。
小森耐心解释，“上次你后脑勺不是被人拍了板砖吗？好了以后，也要做复查，这次咱们就是来医院检查一下，好的怎么样了。”
“不用看了，全好了，被剃掉的头发都长出来了。”小琳将脑袋伸给姐姐看，还抓着她的手去摸。
“小琳，检查一下，爸妈才放心呢。”兰康宁想起上次的危险，怒火就往上拱。
后来得知王二虎回来了，他路上又拦着揍了他一顿，却还是不足平复内心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