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紧闭,宁清肯定下地干活去了。
兰康宁将钱兜儿放好,拎了把锄头,也准备下地。
兰小森拎起早上让老爸另外装的一小筐果子,还有半斤鸡蛋糕去老宅。
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去看老人家,很惦念。
在镇上,兰康宁建议买点肉送过去,被小森阻止了。
老宅那边一大家子人,最后能有两块落进祖奶奶肚里就不错了,还凭白让人惦记。
自家本就穷,又接二连三出糟心事儿,村里谁人不知啊?还买肉?
不知道的以为发横财了。
兰康宁觉得女儿说的有理,不过赚了几十块钱,还是低调点好。
早上去镇子的路上,兰康宁说了一嘴,关于王二虎的事儿。
他和宁清那天赶过去,家门紧闭。
邻居说夫妻俩匆忙送儿子去医院了,腿上豁老大个口子,血淌个不停,也不知道伤得严不严重。
邻居以为是他贪玩,拿镰刀不小心自己割的。
第二天,兰康宁又去了。
当着王二虎爹妈的面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据说那场面无敌混乱,女人哭男人吼的,好在兰康宁动作敏捷,又是先兵后礼,打了也就打了。
事后讨说法,他当着王二虎爹妈的面问他,怎么狠得下心这么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拉着王二虎,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差点儿又挥拳头。
王二虎混,爹妈也不是善茬,儿子以前犯事儿最多也就是嘴馋,偷点儿东西,男女之事如果没有源头,怎会想得到?
各种旁敲侧击下,猜测儿子是被利用了,哪里肯罢休?
可怎么问那个人,王二虎都不说,问急了就又哭又闹。
兰康宁当时就想去报案,被小森劝住了。
一直到昨天,王二虎都被关在屋子里,一是养伤,二是担心他又犯浑,没想半夜,他竟翻窗跑了。
王二虎就是哽在兰家人喉咙里的一根刺,咽不下,又取不出。
那个伤了小琳的人,则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一日不弄清楚,都无法心安。
得知闺女儿要去老宅,兰康宁放下锄头,“我先送你过去,中午我再接你回来。外面少逗留,王二虎也不晓得躲在那个角落,爹担心......”
“放心吧,我去看看祖奶奶就回。您也别送了,去的路上都是人,他哪里就有胆了?”
想想也是,沿路都是水田,现在大家都忙着灌水整地。
“那行,你小心些。”
叮嘱完匆匆走了,一是心疼媳妇儿,二个山上还有一个疯子冯子祥,他和王二虎犯病还不一样。
当年是村里凤毛麟角的大学生,因未婚妻与别人跑了,精神受到刺激疯了。
他的未婚妻便是兰康宁的大姐,至今未归,至于那个男人,兰家人从未见过。
冯子祥被家人安置在山上,单独盖了两间房。
他姐姐有空会送点吃的,帮忙打理一二。
冯家当初为了给他治病,倾其所有,也只是让他可以生活自理。
回家后,便整日游荡,只要逮着山上落单的女人就会扑上去,像只发情的野兽,只为宣泄,无论老少。
村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上山捡柴,被他从后面扑倒后,大腿骨折,床上躺了三个月,逢人便哭诉,自己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