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解放小森和小琳，大的钻进暖棚，小的去看兰康宁挖泥鳅去了。
塘泥很肥。
挖出来以后，先摊在池塘边上晾晒着，正月一过完，全推进后园子，种花。
时间一点点溜进了新年。
兰家因为忙，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扫尘，在农家已经很晚了。
家里家外忙干净，腊月二十九就要为三十团年做准备。
幸好有花婆婆做帮手，兰家的烟囱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烟都没停过，柴火用了一捆又一捆，灶台的草木灰也倒了好几次。
好在兰康宁是个勤快的，提前码好高高的柴垛，这个冬天绝对够暖。
花家老两口和兰家一起过年，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晚上，小森两姐妹与祖奶奶睡，杜若和花九歌睡小森的房间。
二十九晚上，杜若将两个孩子叫进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裳，“这是春节穿的新衣裳。”
两姐妹用的衣料一模一样，只是款式有区别。
小森抚摸着精致的刺绣，眼睛有些酸胀，“这是您亲自绣的？”
房间光线暗，杜若没发现小森眼中的亮光，笑道，“比年轻时差远了，太多年没碰针线，技术生疏了。”
“好看，真好看，这只蝴蝶亮亮的。”小琳指着上面绣着的金色蝴蝶，惊呼道。
“太阳下面更好看。”小森帮小琳把衣服放在身前比划，有些心疼。
“妹妹长太快了，这些衣服可能就今年穿穿，明年就穿不下了。”
杜若没想这个年纪的娃，想的不是好看，而是不能浪费，心疼的厉害。
接过衣服，翻过来指给她看，“放心，两年还是能穿的，你看我都留余地了。”
小森抿嘴笑，“花婆婆好贴心啊。”
拿着衣服回屋，老冯氏看到两姐妹手上的新衣服，惊叹，“你花婆婆是真用心了，先不说这绣工如何，光是这些金银线都不普通。”
小森张嘴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金银线？是真的金子和银......”
老冯氏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儿，“嗯，布料也很难得，这些金银线如今也很难买到了。”
小琳可不管什么金线银线，只想知道明天能不能穿新衣裳。
“明儿要洗澡了再穿。”
一听，明天可以穿，心情已经好得不行，躺在床上像只顽皮的小熊，滚来滚去，滚着滚着，就没了动静。
小森一看，乐得不行，小声跟老冯氏道，“您看看她，这姿势也难为她能睡得着？”
老冯氏帮她把腿脚摊平，人翻过来，盖上被子，“小孩子身子软，只要困极了，什么姿势都能睡得着。”
“祖奶奶，我想快点存钱，然后送我妹妹去京师看医生。”
老冯氏愣了一下，没预料到小森会突然提到这件事情。
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妹妹上次是被吓到了吧？如今好好的，可能没什么问题呢？”
小森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有送去大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我才会放心。”
老冯氏叹口气，扭头看着小琳睡着的小脸儿，抹了抹，“你们两姐妹是好的，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就早点送去看吧。其实，我还偷偷攒了些东西......”
小森迅速打断，“祖奶奶，不管您攒了什么东西，都好好留着。这些，是您压箱底的东西。我们都还小，也没有迫切需要它们的时候。而且，这些东西都是纪念，将来我们长大了，您想当做礼物送给我们，我们不会拒绝。但是，现在不行，我们还小，也用不上，更不可能拿去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