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在花奶奶那里接受美的启蒙后，如今对自己的脸蛋儿身形可在乎了。
“站稳了，我手上都是油。”
小琳赶紧站稳，笑嘻嘻地捧着花道，“姐姐，好看，插在你房间，好不好？”
花是粉色的，小琳在暖棚里待的时间久，小脸儿也是粉扑扑的。
“好看，插你房间吧。”小森对粉色不太感冒，更钟爱白色和蓝色，就像浪漫的无尽夏，像大海的颜色，深邃而纯净。
宁幺妹将手中的枝条扔进身后的筐子里，起身道，“花园里的梅花开了，可香了。”
“真的吗？”
小森很惊喜，不知道冬天的花园是一番什么景象？
虽然期待，但没忘了正事儿，叮嘱道，“小姨，赶紧洗手吃早饭，祖奶奶熬了红豆粥哦，可香了！”
宁幺妹点点头答，“哎！”
手背抹掉额头的汗，起身捶了捶腰。
暖棚里干活要一直勾着腰，久了，累。
“小琳把枝剪递给我，姐姐去剪两支腊梅插在房间里。”
米星大的浅绿色腊梅，一阵风来，扑鼻的香。
“好香呀！”小琳努力嗅了两口，跟闻到骨头香的小狗似的，奔着目的地就去了。
小森将手中的骨头扔在家里半大的狗面前，立马引来激烈的抢食大战。
“你妹又跑去哪儿了？赶紧吃饭了，天冷，汤一会儿就冷了。”宁清出来寻人。
剪腊梅的计划泡汤，唤回嘚嘚往前冲的小琳，乖乖进屋吃饭。
刚上桌，就听到往年最期待的时刻，杀年猪。
“你们俩等会儿不要乱跑，看着点儿屋后院儿，别让看热闹的人闯进去了。”兰康宁开始吩咐一天的任务。
老冯氏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暖和。
宁清如今干不得弯腰的活儿，就负责洗家里三餐的碗筷。
杀猪要烧几锅开水，灶口三口锅全用上了，烧得厨房里暖烘烘的，都舍不得出去。
老冯氏是个爱干净的，即便只是一个土坯房，也收拾的利利落落的，就连角落都不见一丝儿蜘蛛网。
灶台上的抹布天天洗，洗完就搭在灶台上就着余温烘干，白色的棉布永远是白色，比农村一家家里人用的毛巾颜色还亮。
吃完早餐，小森就窝在厨房，和祖奶奶说说笑笑，偶尔搭把手。
小琳满屋子窜来窜去，时不时找人问一句，“杀猪的什么时候来啊？”
虽然大家的答案都一样，但她就像玩儿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永远不觉得无聊，惹得大家笑。
“这就是过年的氛围啊。”小森感叹一句。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叹啥气？”老冯氏笑。
小森掩下心尖尖儿拂过的一丝酸涩，笑道，“我这是感叹，不是叹气！”
她无法言说，这是前世十几年，在梦中都无法寻觅到的年味。
祖孙俩正聊着，一阵尖锐的嚎叫声想起，吓得小琳唰~冲进厨房，躲进祖奶奶怀里，捂着耳朵埋着头。
“你刚才还问什么时候杀猪，这会儿来了，又吓成这样？”老冯氏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