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扎扎十块的钱整整齐齐摆在抽屉里,旁边就是她买的本儿和笔,如今还多了个计算器。
她捏了一扎出来,数数,刚好十张。
锁好,将钥匙放回原处,出来直接将钱递给兰正国,“爷爷,这是准备明天给我报名的钱,您如果坚持要,就先拿去吧。”
兰康宁张张嘴,又闭上了。
兰正国毫不客气,朝手指头上吐了点唾沫,一张张点起来。
想到钱上,可能有无数人的口水,小森觉得手上贼不舒服。
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送客,是老爸的事儿。
她转身进厨房舀了一瓢水,拿香皂狠狠搓洗了几遍手,心里才舒坦些。
想着一家人就小琳洗了澡,锅里的水都已经冷了。
只得在灶台又重新点了把火,塞了两块柴进去,然后就坐在灶膛处看着跳跃的火苗发呆。
“你不热?”宁清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脸被火烤的通红,心疼的不行。
小森惊醒,问道,“爷爷走了?”
“嗯,你爸送他回去了。”
瞅瞅外面,天已经黑透,没有一颗星星,月亮也藏进了云层。
“嗯,送回去也好,路上出个意外就危险了。爸带手电筒了吗?”
宁清肚子饿了,准备煮个鸡蛋面,打开碗橱拿鸡蛋,“带了,你吃面吗?”
小森摇头,“呀,我刚才忘了给爸煮两颗鸡蛋,脸上有伤,待会儿用鸡蛋滚一滚。”
宁清本来拿出来两颗,这会儿又拿出来两颗,扔进热水里。
“你先去洗澡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小森起身,准备去拿桶装水,“祖奶奶呢?”
“进屋了。”
“我先给祖奶奶送洗澡水过去,今儿闷热闷热的,明天该不会下雨吧?”
宁清抹了把额头的汗,“不知道,明天开学,下雨虽然凉快些,但路上就难走了。”
母女俩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的。
给老冯氏送去水,小森拎了一桶,去后面院子里痛痛快快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兰康宁回来了。
脸色难看的很,送老爷子回去的路上,肯定听了不少话。
母女俩啥都没问,宁清将面条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面吧。”
兰康宁埋头吃面。
小森打了声招呼,进屋了,将空间留给父母。
见小琳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躺下后,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很快,也睡着了。
大半夜的时候,雷声大作,哗啦啦下了一阵急雨。
早上醒来,推开大门,空气清新。
小森长长伸了个懒腰,扭扭胳膊扭扭腿,和门口的安婆婆打招呼道,“安婆婆,早啊!”
“早!今儿要去学校报名了吧?”
“是啊,从今天起,我就是高中生了!”小森说完,哈哈大笑,惹得厨房的老冯氏嘴角都上翘了。
昨晚,没睡好。
许久没入梦的丈夫,拉着她唠叨了一个晚上。
反倒是宁清,一夜无梦,起床后神清气爽。
看着媳妇儿红润的脸颊,担心半宿的兰康宁暗地松口气。
谁家媳妇儿遇上这样的事儿,心里都不畅快,还是自家媳妇儿好!
昨晚没有生气不说,还主动煮鸡蛋帮他敷脸,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他有没有难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生怕被自己爹那一拳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