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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最后一夜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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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混沌的思绪在记忆的长河中回流。那亲切的声音,那熟悉的身影,就好像是昨天刚刚经历过一样。
  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
  哈里-福克斯,乔-福克斯,这两兄弟出生在北美定居点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黑人家庭。其中,乔比哈里大七岁。他们的父亲是一位清洁工,母亲则是家庭妇女。在他们十岁那年,父亲因为一次意外车祸去世,母亲被迫承担起了养家的重任。但随着北美定居点的生活水准日益下降,一个弱女子的能力终归还是有限。结果,到了乔-福克斯十五岁的时候,两兄弟的母亲也因为劳累过度,一病不起。正好那个时候,军方在民间招募预备兵。于是乎,乔果断报名,并得到录取。在那个年代,军人的地位在北美非常之低。只有社会最底层的人才会选择参军。自从大灾变以来,天空之城一直与世隔绝。他们根本没有外敌,也根本谈不上自卫。所谓的军人,其实就和治安警察差不多。而他们拿的薪水也是最少的。
  话虽如此,对于福克斯一家来说,这已经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在那个时期,哈里对自己的哥哥可以说是极为崇拜。于是乎,在成年之后,他不顾家人反对,也跟着哥哥的脚步,一起加入军队。与此同时,乔-福克斯则在军中步步高升,最终担任担任特殊反应部队的指挥官。他还将弟弟哈里也拉了进来。两兄弟的仕途一片明朗。再加上母亲的病情渐渐稳定,他们的未来似乎又充满了光明。
  直到让-莫里斯的出现。
  ……
  “制裁者,世界的守护者,人类的保护神。制裁者一辈子待在黑暗之中,荣耀,金钱,希望,这些东西都与制裁者无缘。你不用想象自己能功成名就,你也不用想象自己能够青史留名。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所做的一切,你所奉献的一切,都将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深深的印记。纵然没有人会记得你,但这个世界将会印证一切。”
  这便是让-莫里斯与福克斯兄弟见面时所说的话。对于莫里斯的胡言乱语,哈里不屑一顾。本来,他就是为了名利才混进军中。他也压根不相信所谓的“制裁者”。但乔却是若有所思。他让莫里斯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
  “哥哥,你真的想要成为那个该死的‘制裁者’吗?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好不容易我们才在军中站稳脚跟,如果你这个时候走,妈妈又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哈里大声嚷嚷,乔-福克斯轻轻摇头。
  “哈里,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能行吗?”
  “什么叫这样下去能行吗?我们现在又有什么不行。”
  “我并不是单单指我们,而是整个人类。北美定居点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经历过战争,人民也好,军队也好,都已经十分懈怠,如果真的有外敌入侵。我们真的能够保护天空之城吗?”
  “保护不保护的,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哈里,我们可是军人。保卫人民,这是我们的职责。”乔-福克斯喃喃说道。他的眼睛深邃无比。哈里-福克斯嘟着嘴巴,在这个时候,他实在理解不了哥哥的想法。
  ……
  乔-福克斯最终还是答应了莫里斯,他也成为了北美定居点新一任的制裁者,并得到了“火狐”的称号。莫里斯赐予乔-福克斯蓝宝石和特制的石棉手套。当“火狐”询问莫里斯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的时候,莫里斯似笑非笑。
  “因为你有这个资质。你在特殊反应部队的表现十分出色,不仅是我,就连总统都对你赞赏有加。”
  “但即使如此,北美比我有资格的人还是多得数不胜数。即使以战斗力而言,我也不能算是最拔尖的。”
  “这就是你谦虚了。特殊反应部队是北美现今唯一还保持战斗力的部队。如果连特殊反应部队的指挥官都算不是‘最拔尖’,那在天空之城,也没有几个人能称得上‘拔尖’了。还有,制裁者并不仅仅需要人类本身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与‘哈米吉多顿’陨星的适配度。而你恰好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谁说我最合适的?是你吗,莫里斯?”
  “……不。是‘哈米吉多顿’陨星本身。”
  “陨石碎片本身?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我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乔-福克斯,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就已经奉献给了全人类。我不知道你的结局会是什么,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也是我唯一能说的。”
  ……
  就这样,乔-福克斯开始了自己的制裁者生涯。明面上,他还是特殊反应部队的指挥官。但暗地里,他却将绝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自己的弟弟。而军方也默认了他的做法,很显然,即使在政府内部,让-莫里斯也有着极大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