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睁开眼睛，模糊的意识就收到了刺眼的信号，足以透过眼皮的强烈阳光让病床上的一方通行忍不住皱起眉来。
缓缓的翻身，面朝病房没有窗户的那面，不断在抖动的右手拉住了天蓝色的被子，向脖子上一拉。
距离那场决定了绝对能力者计划的战斗已经过去了三天，谁是胜利者、失败者？
不重要了。
还想接着进入梦乡躲避现实的一方通行想到。
他在那天的战斗中，被真田纯一拼尽全力打出的最后一拳击中了脑部，负责计算的神经受到了震荡的损害，惊人的计算力下降到了level1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的地步。
挥如臂使的【矢量操纵】已经不属于他了，能自发拦下有害物质的反射也因为计算力无力承担它的存在消失了。
学园都市最强的level5，沦为了小学生都能上去踹上两脚欺负欺负的角色，而且他还没法还手。
一方通行不知道真田纯一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想晋升为无人可敌的level6，拥有无人敢于招惹的力量，结果挨了一拳后，连level1的水准都达不到了。
简直像里才会发生的戏剧性变化。
现在的一方通行，连说话也是不时结结巴巴的，有时能流利的说完一整段，有时一个“我”字能红着脸反复说上三十遍还改不过来。
每次结巴到说不出话时，一方通行总是竭尽全力的想要控制仿佛有着独立神智的舌头不要胡闹，但他怎么努力，也只会让单一发音变得模糊不清。
右手总是在抖个不停，如果不刻意用力，连空空的玻璃杯子也拿不住。
为了证明这点，一方通行摔碎了不下二十个被子。
两腿也无法正常的站立，膝盖总是发软用不上劲，右脚干脆直接失去了知觉，被溅落的开水烫的通红也没有痛楚。
他还能去做什么？
这是一方通行最不愿意去想的问题。
失去了level5的超能力后，一方通行还是那个面对千军万马仍面不改色的一方通行吗？
起码缩在温暖被窝的白发少年已没有一方通行的张扬和傲气了。
人生一下子被打乱了，没有目标、没有未来、没有依靠……
一直站在最高的一方通行，切实体会到了弱者习以为常的、叫做无助的感觉。
卡帕。
头缩进被子里的一方通行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滚！本大爷不吃药！”
肯定是那些眼神总是怪怪的护士！又要说什么为了健康要按时吃药才能好起来的鬼话。
脑部受伤能好吗？
一方通行悲观的想着。
“呦，精神头不错嘛，嗓门这么大。”
打算躲在被子里以冷暴力来对抗的一方通行貌似听见了耳熟的声音，不过他一时想不起这声音到底是谁的了。
“你这……啊！”
从被窝中伸出头露出眼睛，不耐烦的一方通行下一秒就认出的来人，然后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怎么？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真田纯一拎着绑上好几种颜色丝带的果篮，笑眯眯的盯着猛地从床上坐起的一方通行。
友善的笑容，在一方通行眼中就纯属于恶魔的微笑了。
“我可不记得和和和和和……”
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一方通行懊恼地捂住了不听话的嘴，扭过头去望着窗户外的风景不说话了。
“你想说我们不算是朋友？对吧？”
把果
篮放到只有几朵塑料花装点的床头柜上，真田纯一打量着病房内的装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