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看过你的图，说你画的很好，各方面也很专业。他是一个很少夸赞别人的人，尤其是晚辈。你是我见过他夸的第一个晚辈。”
“他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夸我一下?”
“我没那么大的面子。”徐来笑道，“我们晚辈在长辈面前基本没有面子可言，基本都只有挨训的份。”
“有辈分区分是好的，家族才有仪式感，才有根。”苏映雪硬着头皮问道，“爷爷喜欢纯中式的风格吗?还是改良过的新中式。”
“爷爷现在住的是四合院，奶奶是南方人，喜欢南方的亭台楼阁与曲水流觞。以前比较辛苦，爷爷奶奶没有多少时间享受闲暇的时光，到了晚年才想着在这上面多下一点功夫。”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到时候先画几幅设计图，你拿回去让爷爷过目。看看爷爷更喜欢哪种风格，我在按照他喜欢的风格进行细化。纯中式的园林住宅与改良过的不一样。纯中式是仿古人留下的样式与风格，尽可能地朝那样的风格靠近。改良则是取其所长，又融入当下的便利，让彼此的风格更相融。另外，耗时至少要三五年，这样可以吗?”
“他们心里有数的，你把你能想的画出来就可以。”徐来知道他爷爷是借此考验苏映雪，但他不认为苏映雪会通不过考验。
“好。”
翌日。
徐来让梁叔陪着官卫远四处逛，他和苏映雪则坐上张叔的车去看房子。
那是块位置相当好的地，按照后世的推测，应该是二环。
占地五亩左右，四周有坚固的围墙围着，里面也并非是荒地，而是种了些菜和花草。
只是正值初春，基本没什么可看的，被厚厚的积雪压得直不起腰。
苏映雪看到这样的地，她才觉得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无法构建出任何东西。
她那套没有等到完工的新中式团体林宅邸的占地面积估计都没这么大。
而他们在京城有这么大块的私人地，这是个什么级别的人家？
苏映雪想都不敢想，只能强迫自己冷静，把注意力放到这块地上，问道：“我们可以把围墙内的都设计了?”
“对。”
“爷爷他老人家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要求。”
苏映雪点点头，没有要求，恰好就是最高的要求。
倒不是说没有要求的雇主很挑剔或是意见特别多。
而是他们自己没有一点想法，要靠设计师提供了一定的素材之后，他们才能在那个素材上表达自己想要的。
这才是最难的。
苏映雪把整块地走完之后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主要还是丈量。
这些尺寸要很详细，光是把这些尺寸都量清楚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初春的京城在室外待一整天，那个难受的劲就别提了。
徐来不断地催促她上车休息，她还是咬牙坚持把那些数据都记录清楚之后才上车。
一上车之后，苏映雪就撑不住了。
靠在徐来的肩头上，几乎以光速的速度睡着了。
北方跟南方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区别，北方特别干，仿佛能把皮肤里的水都抽干了。
苏映雪脸上已经裂了几道口子，涂上雪花膏和其他能在市面上找到的护肤品也不管用。
冻裂了之后修复起来总要有一定的时间，不可能抹上一点东西就立竿见影的好了。
苏映雪虽然是睡着了，但车上颠簸睡也睡得并不安稳。
就是一路上她也强迫不了自己清醒。
直到到了宾馆，她才强撑的自己下车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