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墨北最终还是把女孩儿从地上扶起。
女孩儿起身的瞬间,看到许墨北身边的行李后,便赶忙挑着最大、最重的两个包双手拎住。
感觉她那瘦弱的小身板,拎着这两个包便连迈一步都很是困难了。
许墨北想要从对方手中接过来,但倔强地她却是不许。
老蛇便劝许墨北说:“算了,让她做吧,你救她,对她好,她想报答你,所以帮你拿行李,她心里会痛快一些。”
许墨北懂得那种想要报恩的感觉,于是也便作罢,干脆就让女孩儿这么拎着。
反正眼前的大轮船已经越来越近,眼看便要动身离开这小渔船了。
突然间,许墨北想到了什么,便对着老蛇说了句:“蛇哥,能不能帮我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老蛇点了点头,便问了女孩儿一句。
女孩儿开口回答了一句,这还是许墨北第一次听到对方开口说话。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粗,不过听上去却也不是那种破锣般难听的类型,反倒是跟她的外表很搭,倔强中带有一丝坚强的野性。
当然了,她的声音会是这个样子,也跟之前那些日子一直都得不到足够的淡水,导致嗓子干裂、发言有关。
相信正常状态下,她的声音就算是粗一些,但也不可能这么沙哑。
老蛇听了之后对许墨北说:“我直接给你翻译成中文名字,她,叫阮氏玲,而且她表示,你可以直接叫她阿玲!”
阮氏玲……
其实后来经过慢慢接触许墨北才知道,阮氏玲中的“氏”跟中文中的的意思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一般情况下,中文中我们若是称一个女人为某某氏,便说明她是一个已婚的女人,虽然在现代口头甚至通常书面中都已经不再出现“某某氏”,但在家谱或者墓碑上仍是会见到的。
比如说称呼一个女人为“杨冯氏”,我们便知道她的老公姓杨,而这个女人娘家的本姓为冯。
但放到y国的女孩儿名字中,“氏”只是单纯的起区分男女的作用,只有女人能用男人则不行。
它并不能直接表示地位高低或婚否,不过这个字出现在女孩儿的名字中,也是带有略微的贬义,仅仅只是略微,并非对什么人格的侮辱。
所以说,即便是在y国,城市中的现代女孩儿名字中,也很少出现“氏”这个字了。
许墨北尝试性地看着女孩儿喊了一声“阿玲”,女孩儿仍旧怯生生地看着许墨北,不过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并且学着许墨北中文的发音,自己念了一遍:“阿……玲……”
关于“阿”这个字,其实在y国人的名字或者他们彼此之间的称呼上,是不会出现的。
但在面对着z国人的时候,他们则喜欢在名字前面加上一个“阿”字。
阿玲鼓了股勇气,看向老蛇问了一句什么,老蛇便翻译给许墨北听:“她在问你,你的名字。哈哈,这么长时间,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许墨北。”
阿铃听了之后,仍旧用很是生硬的中文发音叫了一声:“阿北?”
阿北?这还是许墨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他笑着点了点头,觉得“阿北”这个名字也不错,听起来还有种很萌的感觉。
两人来到甲板上,静静地等待换船。
不一会儿,一名水手手里拎着一个小桶朝着这边走来,老蛇接过小桶,便直接朝着阿玲走来。
阿玲在面对着老蛇的时候仍旧会闪躲,许墨北看到老蛇手中的小桶里,竟全是黑乎乎的油。
老蛇直接伸手沾了一些,一把抹在了阿玲的脸上,甚至还用手泼了更多在其头发上。
许墨北见了不禁皱着眉头想要阻止,但老蛇却是解释道:“这里面是机油,我这是在救你们,她,太漂亮,会惹事,丑一点,脏一点,或许好点。”
许墨北不禁联想到之前的时候高邑提到的水手玩弄人蛇的事情,看了看此时阿玲那污浊的脸,再次对着老蛇说了句谢谢。
紧接着水手扔给阿玲一块破抹布,让阿玲稍微擦一下脸上的机油。
如此“乔装”一番,就算是天仙也成了煤窑里出来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