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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只什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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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洛天人生第一次的对敌实战落下帷幕,洛烈终于是暗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始终悬着的一颗心也是瞬间放松了下来。
  虽然此次洛天的“敌人”只不过是一头未成年的狂暴熊,可对于一个仅仅只有八岁大小的孩子来说却是已经足够艰难了。尽管洛烈表面上显得平静,但是心中一直七上八下,那感觉竟然要比当年自己第一次对敌之时还要紧张不止。不过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坏,洛烈对于洛天在这首次实战中所发挥出来的能力和勇气都殊为满意,心中莫名有些老怀大慰,后继有人之感。
  此时的洛天面色依然涨红,喘息略显粗重,头发凌乱不堪,额角的汗渍也没有彻底的干涸,身上原本整洁的青衫更是左一个窟窿右一道裂缝,有的地方甚至还隐隐有血色浸染,连脚下坚韧的兽皮靴子都多出了一些开裂,整个人看起来一副狼狈不堪的疲惫模样,但是洛天的双目之中却是精光四射,神采奕奕。
  对于自己此时的糟糕状态洛天仿佛是一无所觉,身体上的伤口也好像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自顾自满脸兴奋的回忆着刚才与狂暴熊的交锋场景,回味着第一次实战的余韵,人都显得有些痴迷了,却是已经完全的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只见洛天的目光中一会流露出兴奋之意,一会又浮现起恍然之色,一会又是满脸迷惑的表情,再过一会又变成了一副豁然贯通的欣喜模样,不但口中念念有词,而且还不时的手脚并用比划一番,显然此刻的洛天已经心无旁骛,正忙于吸收刚才和狂暴熊的交锋经验,并将其转化成自己的东西,甚至都忘记了旁边洛烈的存在。
  洛烈并没有急于打断洛天的思考展开说教,仿佛是为了给洛天足够的时间自省,只是静静的陪在洛天身边,耐心的等待着。直到过了盏茶的时间之后,洛天这才渐渐的平稳了呼吸,长长的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眼神中也有了焦距,回过神来高兴的对着洛烈道:“谢谢父亲送给我的礼物,天儿非常喜欢!”
  洛烈笑盈盈的开口说道:“嗯,你喜欢便好。第一次实战,感觉怎么样?”
  听到“实战”二字,洛天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又有了些火热之意,强自收敛压抑下这股兴奋的感觉,这才心情愉悦的说道:“可以尽情爆发拳法的感觉,非常痛快!以前我独自修炼的时候,虽然也有父亲在旁边指点,可还是有许多不能透彻理解之处,一遍遍的演练拳法仍然不能一气连通,甚至被个别晦涩不明的地方阻碍了拳意的流转,想来想去却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通过这一次和狂暴熊的实战交锋,那些曾经艰涩难懂之处有很多都已经想通了,只要回头再用心捉摸几日,我的拳法一定能更上层楼,拳意也将更加的通达凝练。”
  “小天你能有此领悟很好,没有辜负为父送你这件礼物的目的。武修一途,是一条孤独的道路,为父能做的就是把你领到路口,真正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多远那就只看你的能力了。就拿八极拳来说,为父能传授给你的只有拳法身法步法以及一些运用技巧,而这都是一些很纯粹的东西,但还有一些东西即使是为父也没办法传授给你的,譬如拳法的临场变化和拳意,这一类的东西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能靠你自己去不断摸索感悟。”洛烈有些欣慰的解说道。
  停顿了一会,待得洛天有所明悟之后,洛烈继续开口道:“小天,你今日的表现不错,尤其是刚开始与狂暴熊接触时你没有被其气势所震慑畏缩不前,能够勇敢的贴身施展出那记迎风三不顾,这正是八极拳的气势精髓所在。”说到刚才洛天与狂暴熊的交锋,洛烈随即便开始以自己旁观者的目光点评起来。
  无论是从实力的强弱来说,还是以境界的高低来讲,洛烈的眼界自然是高出洛天几倍不止,而且又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所以洛烈的点评更加的清晰明了,直接将洛天在交锋中的优缺点一一列出,并逐一指正,这又让洛天获益匪浅。
  父子二人一路上不断交流讨论着,转眼之间就已经回到了洛家庄之外,远远的便看见满头银霜的老族长正站在庄子大门口翘首以盼。洛烈急忙向前几步恭敬的行礼问好,洛天更是亲昵拉起老族长的衣袖甜甜的喊了声族长爷爷。
  一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老族长的身体虽是依然健硕,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老族长的背脊已经不似当年那般的直立挺拔,有了些许轻微的弯曲,脸上的皱纹沟壑也是越发的深邃,不过可喜的是精神倒还算是相当旺盛,大有老而弥坚之势。看着洛烈终是带着洛天平安归来,老族长原本目光之中的担忧之色也是渐渐淡去,再度恢复了以往的从容平静。看着洛天一身狼狈的模样,老族长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鼓励了洛天几句之后让洛天先回去而是把洛烈留了下来。
  等洛天身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错落有致的院落之中,老族长这才有些忧虑的开口说道:“洛天这孩子虽然出身不凡,不过毕竟年龄还小,你之前让他修炼我不反对,可现在你就让他参与实战,会不会有些太过急切了?”显然老族长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洛烈的所作所为,不然也不会专门在村口等待他们父子二人,不过听其说话的语气倒是好像对洛烈安排洛天实战一事有些不满。
  沉默了良久之后,洛烈这才语气低沉的说道:“当初小天这孩子声势浩大的从天而降,降落之时更是雷火傍身混沌之气护体,从这般情况推测他的父母也一定不是寻常人物,实力之强更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既然如此强者还要将自己的孩子抛离身边,可见当时他们一定是遇到了化解不了的大灾祸,这才无奈为之。这些年来,我心头一直忐忑,既希望有人前来寻找他又害怕有人前来寻找他,希望的是来人是小天的亲生父母,害怕的是来人是小天父母的仇家对头,但是不管来的是哪方面的人都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我习惯先把事情设想到最坏的地步,我不想小天到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挣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