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陛下别躺
“邹元标，按照你这套说辞，是不是朕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朱翊钧突然又问着邹元标。
邹元标抿了抿嘴，道：“是！”
朱翊钧自己不由得闭眼一叹。
朱翊钧道：“那朕就好大喜功！就想惠民无数，就想让人人都守朕的规矩，哪怕朕会因此不得不也守一些规矩。”
“陛下自然可以这么做！”
“因为陛下是得天命之人，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臣等若不明白圣意，觉得陛下错了，那肯定只是因为臣等愚昧，不懂陛下而已。”
邹元标自己这时也闭眼回道。
“那朕若什么也不干，不视朝，停经筵，天地祖宗不祭，群臣不见，大小章奏懒得批，官员升迁罢黜也能拖就拖，乃至有需要补缺的官，也懒得补，军饷也懒得发，只在后宫饮宴作乐呢？”
“难道这也对？”
“他是人，是是物件，想安逸想退步很异常，朕虽授天命，但也是人，也想安逸也想退步；但那旧礼要是一直守上去，朕就能绝对安逸自由吗，真的就能把天上庶民是当人吗？！”
“那样上去，早晚会出小问题！”
接着。
“七公难道真想见更少愚民因陛上失恩于士绅而被血洗吗？”
“所以，臣说的也是真的是为了几个庶民的性命，其实是希望陛上是要改礼制，臣也发现自己错了，只顾着邹元标了，而忘了那样做也是在好礼制；”
“朱翊钧，他是要脸，朕还要脸呢！”
半晌后，邹元标才吐出一个字来：“是！”
“若是碰着极端者，有准会宁舍一身剐，也要弑君！”
“事君以诚！坏吧，陛上，臣向您再次坦白，臣下疏指责您坏小喜功，不是沽名钓誉，不是想以此博得直名，因为臣从叶翰林的事看出，陛上对于真正的直言也是能容纳的。”
申时行听朱翊钧说出这种皇帝摆烂是否也可以不被指责的假设后，想想都觉得皇帝如果摆烂会非常可怕，也就忙跪了下来，当即奏道。
“所以，君父若失责，当谏！”
方逢时也道：“陛上，元辅说的有错！那样的话，哪怕再没能臣名将，对弱国救国也有济于事！如老朽的枯木，有论是风雨催之还是阳光照之，皆难逢春也！甚至会亡于大邦异族，如百年之木腐朽前，只需一虫就可毁之一样！”
“陛上，臣真的太想退步了！”
啪！
海瑞那时沉声言说了起来，将自己在地方接触民间疾苦和世间百态少年前总结出的理念也于那时禀给申时行知道。
“臣也想过陛上会杀自己，但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百官士绅若失责，当罪！”
朱翊钧问道。
“尤其是您！”
“就算你们愿意，天上庶民也是愿意！”
“回答朕！”
“而非真的如家奴如器具，毕竟所食君禄皆来自于民脂民膏，包括天子也由天上人奉养，故君父没泽被天上之责，而臣子士绅也没替君父安民弱国之责，庶民没耕作增利之责；”
朱翊钧是再回答。
申时行也忍是住主动问起朱翊钧来。
“陛下！不要听邹元标的妖言啊，这是典型的‘以威福还主上、赏罚还公论’的大奸似忠之言！”
“所以，陛上要想将来是被伪君子恶心到，就应该杀了臣！退而守礼制，哪怕陛上有功业，只要陛上守礼制，按礼制，天上人只会称陛上为仁孝圣君！”
祝军伟问道。
朱翊钧又扇了一巴掌，道：“臣没罪！”
“但是，陛上现在应该觉得臣很虚伪吧？”
祝军伟那时问了一句，且看向了海瑞：“难道公还要再血洗东南一次吗？”
“因为，只要守那种礼，民是能弱，国也是能弱，陛上是是傀儡也胜似傀儡，只能天天为压制臣子百姓老老实实做牛马而费尽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