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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五百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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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斋宫。
  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放在五百年前,稻妻的所有人,都知晓这个名字。
  她是雷电将军的「友人」,是鸣神大社的「宫司」,是白辰血脉的「狐仙」。
  而自己呢?
  “我叫,花散里。”
  “我是狐斋宫,但狐斋宫不是我。”
  花散里很明白,自己是狐斋宫的一部分。但自己并不能完全代表狐斋宫。那缺失的记忆,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记忆中,有着面前这个妖怪的名字。它叫五百藏,是个狸猫妖怪。在五百年后的今日,这一支族群是少数仍在今日仍然昌盛的族群。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狐斋宫,你还能是谁?臭狐狸,不要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五百藏并不承认花散里说的话。
  那只狐狸,本就狡诈的很。当初自由自在的自己,就是因为对方的设计才不得不成为稻妻体系的一部分。
  “五百年前,当黑暗遮蔽天空的时候。她一马当先,最后被污秽吞噬殆尽。”花散里,很冷静的说出过去的真相。
  五百年前,当众神前往远方战场之时。敌人袭击了整个稻妻。名为狐斋宫的狐狸用“可以随便吃油豆腐”这种儿戏的条件,让资历浅薄的狐狸继承了鸣神大社宫司的职位。旋即代替友人坐镇天守阁,守护着稻妻,直到战死。
  花散里有着那样一段记忆。
  五百藏陷入沉默,良久,它的声音继续通过某种方式传递出来:“那,花散里,你又是什么?”
  “她的记忆,借以污秽的力量得以诞生的存在。”
  “是这样吗?果然啊……那只狐狸。”
  沉默,在两人之间诞生。五百藏是狐斋宫的朋友,花散里是狐斋宫的延续。「狐斋宫」,这个名字是维持两人交谈的桥梁。可这道桥梁,已经断开了
  五百藏是早有预感,只是宁愿一直将自己关闭在梦境中。不愿意相信,可花散里的到来,让它的梦境破裂了。它怎么会看不出来,花散里是什么呢?它完全感受不到白辰的血脉。反而是,感受到了憎恨与污秽。
  就像是曾经面对崇神力量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五百藏对狐斋宫的看法是复杂的。因为那只狐狸,总是处处压在自己的头顶。自己总是输给那只狐狸。
  现在想来,五百藏并不讨厌那个时候的生活。即便被按了个什么什么职位,但至少,大家在影响山上,鸣神大社中能欢快的一起讨论百物语,可以自由自在的腾空而起,遮挡住月亮,形成「无月之夜」,完成属于大家的「百鬼夜行」。
  现在呢?
  别说「百鬼夜行」,被封印在这里的岁月中,连妖怪都很少看见了。
  换做是以前,知晓自己被封印在这里。那群妖怪,肯定会来嘲笑自己。但结果,是一个都没有来。
  “现在,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啊……大家都已经不在了吗?那鸣神大社的宫司,现在是谁在做?”五百藏问道。
  “是八重神子。”李默说道。
  “啊,八重神子?当年那个喜欢趴在人肩膀上的小狐狸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吗?”即使不是用嘴说话,也能听得出五百藏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