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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思之狂哉,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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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倏的一顿,浑身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转身朝黑漆漆的夜色里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火红衣袍的娇小身影站在张府的门庭前,满面苍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宁南忧手中紧紧握住的剑就这样猛地坠落在了地上,他怔愣的看着那个身形许久,脚下即刻生了风,朝她狂奔了过去。
  他什么都无法再想,此刻只想将她拥入怀中,一日的恐惧惊颤在此时仿佛才缓缓落下。江呈佳的脚此时便像是生了根一般,顿在门前,满心欢喜的瞧着他朝自己奔来。
  在他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霎那,江呈佳闻见了他身上一股浓厚而沉重的血腥气息。她不敢动,转眼一瞧,便只见他左肩上赫然一条赤红已然结了一层血痂的伤口。那伤痕触目惊心,令她忍不住鼻尖一酸,眼中雾泪飘起,刚想责问。
  他却已然坚持不住,双手钩住了她的脖子,腿脚一软,眼前便是昏沉一片,紧接着便没了意识,跪倒下去。
  江呈佳惊呼一声,顺着他的拉扯扑在了他的怀中,两人一起跌倒在台前。她惊慌失措的起身,跪坐在宁南忧身边,将他抱在怀中,紧张的喊道,“二郎!二郎!!”
  吕寻与季先之脸色大变,分别惊叫道,“主公!”遂即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江呈佳满面惊恐,冲着他们吼道,“还愣着作甚?!快将君侯抬进去!孙医令在何处?快寻他来!!”
  此时此刻,她的大红衣袍上染湿了一片,贴在了她的身上,伸手一抹,殷红一片,刺眼夺目,令她双手不断发颤。
  季先之上前将陷入昏迷之中的宁南忧背到了身上,一路小跑在张府中寻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将人放在了榻上。
  宁南忧彻底昏死过去,躺着的榻上本有一条白月丝绸,他只躺了片刻便已然湿红了一大片,血迹蔓延而出,令守在一旁的江呈佳瞪目心颤。
  “季叔!孙医令还未来?”她焦急询问。
  季先之面上亦是焦躁道,“吕寻已去寻...要等上一会儿...”
  她紧紧握着宁南忧略有些发凉起来的手,心急火燎道,“来不及了,烦劳季叔快些寻一些干净的长布,现如今需先给君侯止血方可。他受如此之重的伤,季叔怎得也不拦着...”
  江呈佳急得哽咽起来,泪珠在眼眶中不断滚动,顺着眼角滑落。
  她转头瞧着宁南忧紧紧皱着的双眉,干裂的唇与毫无血色的脸颊,心中便犹如刀绞。
  季先之哀叹一声,转身匆忙前去寻找可用的净布,又吩咐人找来架炉煮水。
  江呈佳跪在床榻边上,小心翼翼的去解他的腰带,一件一件将他的衣衫脱了下来。只见里面一间白色中衣此时已然血染成了红衣,到处皆是刀剑划破的口子。
  那白布绸衫已与他的伤口黏在了一起。江呈佳泣不成声的替他慢慢扯动着伤口周围的绸布,转头却见睡梦中的他的眉尖愈发紧蹙,便吓得停了手。她瞧着他身上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鼻尖愈发酸涩难忍。
  江呈佳忍了忍漫遍骸骨的痛,咬牙替他清理伤口,将那一层几乎完全黏在他身上的内衬衣衫撕了下来,嘴中一直念叨着,“你忍忍...忍忍,马上就好...”
  梦中的宁南忧难安恐惧,反手紧紧掐住她的手腕,力大颤抖。
  江呈佳瞧着他的胸膛背脊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眼泪便如滚珠一般不断落下。那些旧伤新伤不断重合,上一次他被责打后,伤口结成的硬痂还未完全掉落,此时便又添新伤,层层叠叠的伤口看起来骇心动目。
  季先之寻来了几条干净的长布,又灌了一盆热水端来,要为宁南忧擦拭伤口,却被江呈佳一把夺了过来。她忍着话语之中的颤,对季先之道,“出去吧...季叔,我来。”
  他一怔,盯着江呈佳那双已然哭肿的双眼,心中一动,悄声叹息道,“诺。”于是缓缓退出屋子,将门带上,驱走了围在院中泱泱簇簇一群人,守在院外,忧心不止。
  宁南忧其实早就坚持不住,如若不是江呈佳出现在了他面前,他还打算继续扛着,甚至单刀直入宁南昆骑行队中,将她救出。
  可在他瞧见她的那一刻,心间的慌乱不安便立即松懈了下来,一连两日来的疲惫与痛楚也接踵而至。他太过疲惫,一切全靠寻到她来支撑自己。见她安然无恙,心中大石坠地,自然再也支撑不住。
  江呈佳替他擦去浑身的血迹,清理了伤口,一直坚忍着满心的愤然与悲痛,又为他换上干净的衣,陪着他坐了许久许久。
  他熟睡着,安静至极,好看的眉从未展平,似再隐隐约约担忧着什么。她曾多次想要将他的眉抹平,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