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股令人作呕晕眩至极的血腥味从口鼻散出,白袍少女缓缓睁开双眸,于黑暗中四处摸索着,片刻后,终于判断出,自己仍身处于那昏迷前的血茧之中。
轻轻拍了拍微微发晕的额头,昏迷前发生的种种一同涌入脑中,一双晶莹黑眸于黑暗中微眯,缓缓整理着思绪。
看当时的情形,那蛊婴似乎已然知晓自己要对那姬鳞不利,早早便于那高空之上监视自己,该说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杂毛?虽说脑子有些不好用,但那耐心倒确实不错,不过其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隐藏着实力,自己当时那第一刀刺出之时,其并未来得及阻止。
想到此处,一双赤金如大日般的眼眸浮现在心中,情报上的实力与其真实实力未免也相差太大?其那一身诡异血法也未免太过变态,其一共才修炼几年便有如此修为?这便是那资料上的《血魔大法》?如今人族的功法已然如此强劲了?
虽说人族的天赋因其寿命的缘故比妖族略强一些,但其也不过是人族中的年轻一代,真算下来,涂山一脉的寿命一般也都在九百岁左右,自己如今一百来岁,与其也相差不多,可为何之间的差距如此令人绝望?当时的局势完全在其掌控之中,自己在其面前就如同婴孩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手之力。
想到涂山一氏,忽的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左手,那洁白如玉雕一般的手掌之上,数十个晶莹的乳白碎片正静静地躺着,于黑暗中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为何族长交给自己的保命之物没有用处?那姬鳞身边有封禁之物封闭了周围的空间?还是受其功法的影响?又或者自己使用之时出了什么纰漏?少女思索着,数道疑问在其心中一一列出,却始终下意识的避开了一点——自己从最开始便被族长欺骗,这乳白圆珠从最初便只有通讯这一个能力。
就在其思绪急转之间,猛然发现,这包裹住自己的血茧竟开始微微的颤动,心中一惊,从腰间拔出那翠绿短匕握在手中,紧张的看着这血茧的变故。
无数的血线抽丝剥茧一般散开,随着那熟悉的满天星斗映入眼帘,一道淡漠的声音也传入耳中。
“我劝你把手放下。”
少女随着声音看去,便见面容如女子般阴柔的人族青年立在一旁,那双赤金眼眸带着丝丝寒意看向自己握着匕首的手掌。
“我若想杀你,再给你一百把也没有用。”青年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少女皱紧眉头,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手中短匕,目光闪动间,终于将其重新归于鞘中。
青年微微点头,平淡道:“看来你也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那么现在,说说吧,为何要杀我,是受谁的指使。”
闻言,少女目光一沉,撇了撇嘴,不屑道:“没有人指使,我看你父亲不顺眼,为何我妖族要听一个人类的指使?我气不过,便想杀你,如何?”
“呵。”青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哂笑一声,“你如今已是弃子,为何还要为其隐瞒?”说着,面上的淡漠神情消失,一双金眸中的笑意于少女眼中如同讥讽。